第45章
三日后。
东京。
远知约顾森在一个清吧相见。鉴于上次同远知“分道扬镳”未及时联系,远知觉得受伤喊她请自己喝酒。请人喝酒这事顾森说酒吧不是自己来选么,远知则一句话堵她说,你现在没有选择的权利,直接来吧。
于是今晚顾森便去了那家清吧——
名为“Casablanca”,挺艺术。
顾森一进去,就见主舞台那里有位亚裔女歌手在那唱着:
“I fell in love with you watching Casablanca, Back row of the drivein show in the flickering light, Popcorn and cokes beneath the stars became champagne and caviar, Making love on a long hot summers night……”
沙哑慵懒的嗓音静静回荡,顾森不免想起那个同名电影,为了爱你而甘愿放弃你的爱情故事。我爱你,却要甘愿放弃你,那是怎样一样痛楚的爱意……
“森森。”
远知在叫她。
见她朝着那女歌手发呆,他一路小跑过来。
“发什么呆啊,快来。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谁啊?”
“你见了就知道了。”
到了座位处,竟发现铃木演昂也在,星名正笑着同他坐在一起说些什么。外面天寒地冻,她在这里倒是清凉。一身紫色小吊带,俏皮朋克。同铃木演昂到处破洞的衣服,显然极为相配。铃木演昂这次没有戴堆堆帽,他把头发全部梳上去,凌乱却有型。那一张让人无法两眼空空的笑脸,怪不得星名要痴狂。
顾森站在一旁好久,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她。看远知还在那东张西望找寻什么,她索性先找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面前应该是远知他们叫来的酒,她随手开了瓶朝日啤酒就喝起来。
却没注意那边正慢慢走来两个人,远知在看到后疯狂招手。
“森小姐!”
一声惊喜地呼喊,似曾相识的声音让顾森喝着啤酒看了过去。
哟,好巧。
“尤加莉小姐。”
可不就是那位被绑的尤加莉。
“森小姐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看花了眼呢。”
“你没看花眼,我快找花了眼。”远知站在面前插了一句。
顾森微笑,见尤加莉坐下,同她坐在了一起。
不想远知又在喊她,她一个不耐烦抬眼却陡然跌落在一双如冷渊般寒凉的眼眸里——
前方那个亚裔女歌手还在唱着那首卡萨布兰卡,昏暗的角落里她不禁呆住。他给她的感觉是她只会在画作中才会领略到的静态悠远……同酒吧这样世俗的环境迥然不同,他不会属于这里。若演昂是北海道清冽的山泉水,那他就是泛着冷雾的洞爷湖。
他就是铃木演昂的哥哥。
那个苦等未婚妻无果,要借别人的婚礼逼她出现的痴情人。
是为情所困,还是一直都是目前这样颓败枯糜的状态?是自我放弃,还是自我救赎?胡子拉碴,衣服随便,肤色介于暗与白之间。若不是自身条件优越,顾森真以为是哪个混进酒吧的流浪汉。
他默默坐在了顾森的身边,在顾森与铃木演昂之间。尤加莉的目光一直追随他。他也开了一瓶朝日啤酒,修长的骨节之下顾森大胆猜测或许他就是位画家。
嗯,深陷爱情泥沼的画家……
颓废放纵的外表下,是那颗酒红色痴情的心呐。
同一时间,转到顾原森那边。
晚上他去了顾宅,永森的事安排的差不多了。还差他老头这边。他在门口停好车进去时,看见院外停了辆黑色宾利。车旁有个眼熟的中年人在抽烟。那中年人看到他,立马掐了烟同他行礼。
那是罗闻的司机,难怪他觉得眼熟。之前每晚都是他来将罗臻接走。今天他在这里,估计宅子里还有其他人。
顾潮鸣在饭桌上同罗闻父女谈笑时,跟了他很多年的下属蒋经平高高兴兴开了大门对他喊道:
“鸣哥,鸣哥,Wilson回来了。”
“好久不见,平叔。”听见他豪迈地呼喊,顾原森不觉称赞,“您真是越来越精神了。”
蒋经平愈发高兴,抱住他拍了拍他的后背,夸赞道:“哈哈哈,臭小子,你也越长越结实了。不像小时候,动不动就生病,每次……”
“好了好了,快关门,冷气都吹进来了。”那边顾潮鸣走过来,板着脸道,“有什么话不能进门再说。”
蒋经平跟了他那么久,岂会不知他有多期盼Wilson回来,他哈哈笑道:“我这不是高兴嘛,我好久没见这小子了。”
“还小子,都快四十岁的人了。”
“那又如何,就我们Wilson这个模样,一般人还真比不上。”
“我们Wilson,不知道还以为是你蒋经平的儿子呢。”
他听后更加笑开:“哈哈,鸣哥我倒是想,怕是你不肯哦。”
顾潮鸣立刻冷哼一句:“还不快去把厨房的汤端来,给他趁热喝。”
“哦哦,对对。汤!”蒋经平双手一拍,念道,“瞧我这记性,那汤炖了好久呢,就是你爱喝的。快,你去桌上坐着,我这就去端。”
顾原森眉眼含笑,道:“辛苦了平叔。”
“不辛苦,你爹跟丽虹才辛苦。下午为了那汤两人还……”
“经平!”顾潮鸣更加板着脸了。
“我立马去!”他在那大声应着,却给顾原森使眼色,“快去,你爹不好意思了。哈哈哈哈……”
顾潮鸣还是黑了脸,直到顾原森笑着走过来坐在他身边,他才慢慢缓了脸色。
“怎么现在才回来?家里还有客人呢。”
顾原森答:“有些事耽搁了。”
这时一直默默观察的罗闻陪脸笑着:“无妨无妨,年轻人嘛,事业为重。更何况永森目前能有如此成绩,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哼,当初他要独自出去闯我本就不同意,他性子太拗,脾气一上来我只能同意。现在连他大哥也学他,我们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