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卡赖亚战役与犯罪基因
“他出卖了组织什么?”白叶问。
几是同时,「诗人」问:“他为什么通敌兽族?”
二人对视一眼,齐齐望向唯一的知情者。
伏恩沉吟片刻,先回答了「诗人」的问题,“庭审上,检察官也问了这个问题,但斯特朗缄口不言,至今是谜。自泽卡赖亚战役的惨败后,国民对王室统军的能力产生质疑,联邦支配媒体加以煽动,军权从国王手中彻底转给了联邦,自此王室成了傀儡。”
「诗人」眉眼染上寒意,他细长苍白的手指转动着伞柄。
“至于他背叛了什么.....我也不清楚,他是曾经的创始人之一,确定罪状后联邦对他处以叛国罪,本该绞杀,据说有神秘人保下了他,便转判为终身监.禁,关押在帝摩斯监狱已然十余年。”
白叶问:“他有兄弟吗?”
“他是独子。”他伏恩微诧,顾虑到一旁「诗人」的情绪,也没提及斯特朗早亡的母亲。
“多丽丝说他分为白与灰双生子,而要我杀白色小说家,保护灰色。”
伏恩一时语塞,「诗人」则提出一个假设:“难道是复制人?”
白叶未置可否,陷入了沉思。
这时,一直默然的零号缓缓举起手,问:“泽卡赖亚战役是如何输掉的?”
伏恩挥手调出光屏,在现已探索出的星际地图上,指尖圈出了几个坐标。
这副场景叫白叶联想到上学的时光,伏恩也是如此在野外为他们授课。
只见伏恩指着其中一个蔚蓝色的星球,“这是银河系中的地球,其他星球皆有帝国驻兵,或生产研发,或训练采矿。”
画面一缩,整个宇宙无垠铺陈开来,星系中无数恒星交织,星云围绕椭圆形的银盘系成粲然缤纷的纽带,镶了碎钻的银晕为其加冕。
在这暗处的房间里,一张星际的高清照片足以撼动所有人的心弦,观之有感宇宙宏大,生命微小不过是弹指消亡的尘埃光屑,人的妄执终被时间湮灭。
波动的线条绵延至银河系外,伏恩语气沉重:“此处仙女星系,正在每秒300公里的速度朝向银河系运动,数十亿年后便有相撞的风险[1]。”
粉红的光系被放大,伏恩指着其中一颗最大的恒星称其为马里乌斯星球。
“兽族在此建立文明,他们好战善武,不断掠夺同星系其他星球的资源,近百年更是学会了同我们一般借助金属与矿资源制作机甲。而泽卡赖亚战役是我们与马里乌斯的第六次交锋,985年,拜拉帝国由胜转败。
本在主战场S-18星球已然获得胜利,然而在三大军舰的折返途中,行进路径与军舰结构图被泄露,遭到敌军追尾偷袭,机体薄弱处被攻破,陷入苦战。
“第七舰队收到命令为其输送能源,若能按时到达银河星系边缘的的副战场,起码能保下一艘军舰。然而谁也没想到,舰队频道通讯密码也被攻破,第七舰队遭到有组织的拦截。
当时的上校兼临时指挥官奥莉芙下令,上尉及以下迎敌,校级军官与医疗维修人员操控星舰前往支援,而留下的这些士兵除一人外全部阵亡。
“斯特朗家族历代皆出帝国高级将领,于军队有不可动摇的根基与威信,自阿凯提斯·斯特朗起算是声誉尽毁了。”
伏恩说完这些,摸出酒壶猛喝了一口,微皱的眉峰显露了疲态。
他也不年轻了。
“你们两个先出去,我和白叶单独说说话。”伏恩一双布满伤痕的手握紧又松开,呼吸声也沉重了些许。
「诗人」难得地没有嬉皮笑脸,而是利索地走了出门。
零号拽了拽白叶的袖子,得到应允后也乖顺地离开了。
“斯特朗或许曾经见过你的父母。”
白叶瞳孔骤缩,身体微微缩起,后背紧贴在真皮沙发上。
伏恩调出图片,是电子文本截图。
“总部找到了蚕茧计划一学者的日记,里面有提到一个白发青年曾进过实验室观摩研究进度,而负责讲解的就是你的父母。”
「魔术师」走近,从怀里拿出一张人.皮面具,配以药水覆盖住白叶整张脸。
“这次入狱,你要借一个假身份,具体信息发给你了。另一边,普兰潜伏在监狱已数月,他会接应你,奥莉芙。”
白叶一愣,没想到是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说不定会为你带来好运。”微凉的乳白色“皮肤”弹度适当,伏恩满意地欣赏了一番,又问:“你会带他去。”
语气不像疑问倒像是陈述。
白叶目光坚定,“是。”
“去吧孩子。”伏恩又叮嘱道:“在帝都小心教会。”
当白叶顶着新的面孔走出门时,走廊里诗人打住了和零号的聊天。
他手里端着一个红绸礼盒,白叶认出是废楼的那个。
「诗人」亲昵地揽住白叶的肩膀,将礼盒塞给她,“是我新裁的衣服,美丽的小姐穿着这去坐牢再好不过。”
白叶抱着礼物,侧脸问:“你留在这里吗?”
「诗人」察觉到零号冷冽的目光,刻意挑起白叶几缕发丝在指间揉捏,“我的事可多了,什么莫里斯都得我亲自观察,小白叶记得想我。”
他身上的苦艾气息极勾人,零号站在旁边脸白了又白。
白叶不留痕迹地推开了诗人,“别太欺负「暴食」。”
「诗人」意兴阑珊地舞动了几下伞,依在墙上与白叶道了别,他看人的眼神妩媚又多情。
后厨已不见「暴食」的身影,服务员解释说老板去喂猫了。
白叶带着零号进了车站,检票时验证身份,白叶将表扣在扫描仪上,弹出了通过的绿标。零号作为仿生人可半价购票,手掌按在上面便自动扣款通过了。
车站内人头攒动,零号握紧了白叶的手与她挤过人潮,坐上了最快一班帝都专线。
甫一靠在窗边,疲倦便裹住了白叶,她开始昏昏欲睡。
零号从包里拿出备好的小毯,盖在她身上,按照母婴教学技巧,熟练地用特定的节拍与力道轻拍她的小臂。
深夜沉寂,人在这时最容易被孤独的暗能量裹挟,像是一脚踩入滩涂中,面前是静静流淌的长河,他在不停地陷落,身后是陌生人折戟的白骨,就在要束手就擒时,空中放下一根绳子,望不到的终点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