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过他最真实纯粹的样子，也看过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小心翼翼的问她要不要谈个恋爱的样子，她还见过他在恋爱时把她放在心里的样子。而这些，江玉棉从来没见过。

不过，十七岁时的他，也依旧耀眼。

江玉棉见过十七岁的付柏引帮助班主任处理班级事务时仿佛指点江山的样子，见过他讲题时眉头紧锁的样子，还听过他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时台下雷鸣般的掌声。更深知在人人都清醒的堕落，逐渐安于现状的普高，他一个人三年如一日的埋头苦学有多不容易。所以当他在台上代表即将进入高三的全体同学发言时，台下的江玉棉已经被泪水模糊了视线。而这些，都是那个女孩没见过的。

也有可能，那个女孩早就不在乎了吧。

原本安于现状的江玉棉，现在偷偷的有了一个梦想，她希望，自己能追随他的步伐，离他越来越近。于是，她开始拾起已经被放弃的数学，缠着理科班的好朋友，每天弄懂一个知识点。

与难以理解的地理题和复杂难懂的地理题硬磕是她的常态，她开始学着付柏引，利用一切能利用起来的时间，哪怕下课十分钟都不放过那时候的她似乎成了班级里的第二个付柏引，学着他的脚步，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那时候教学楼十点熄灯，但她常常和他打着台灯讨论文综题目到十点半，然后再结伴回宿舍。那时候，整个教室就他们两个人，这是和他唯一的独处时光。

江玉棉突然想起了张爱玲在给胡兰成的照片背后写的马那句“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她在这句话中看到了喜欢付柏引的自己——被他的情绪所左右，关心他的一举一动，付柏引无意间的一句话就能让她伤心过难过好久好久。

之前看着身边的朋友在感情里受挫折后优柔寡断期期艾艾时，江玉棉总觉得她们矫情，可当她经历过喜欢一个人时内心复杂的感情后，她终于明白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