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症现

都做不到。

宋岱叹了口气，唤人进来处理这人的尸身：“此人乃是自黎安而来的流民，今冬寇阳山一带发生地动，自西至东南而起，周围数县受到牵连，百姓流离失所，更有歹人于钦州境内大肆掠夺人口……”

苏慕容面无表情地听着，只是攥着手笼的力道越来越大。

宋岱苦笑道：“二位……自长安而来，一路前往我钦州，可有发现人口上的不对劲儿？”

“那些男人都去哪儿了，”苏慕容动了动眼珠子，盯着宋岱，“你是想让我们问这个么？”

苏慕容掩在头纱背后的嘴角扯了扯：“那些人在寇阳山——这些我都知道，说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比如说——这人是如何自黎安来的樊阳，你们樊阳城门紧闭，究竟防的是什么？”苏慕容冷声喝道。

宋岱拱了拱手：“果然瞒不过娘娘……”

“别叫我娘娘，”苏慕容道，“回我的话！”

宋岱的目光犹疑着，在春雪面上定了一定，在得到春雪颔首之后，便当真摊开了说：“在下将城门紧闭，防的，便是这钦州内的乱兵——当下这钦州境内，兵匪不分——而方才您所看的这人，便是我樊阳不开城门，不许他们入城之后，他们带来的。”

“此次疫病发作迅速，一旦染上，七日内便要如此人一般暴毙而亡，”宋岱沉声道，“五日前，乱兵充作朝廷钦差，欲要入城，宋某拒绝了，而后他们便将此人留下，说是沿途救治的百姓，要求我樊阳县接收……”

“再往前一旬，我樊阳城墙下有乱匪结队而来，要我等打开城门，交出城里的百姓，”宋岱声音里带着股冷硬，“他们，应该是一路人。”

原来如此，钦州境内，兵匪不分。

疫病四起，却还有人顾着山里头的东西而四处收拢流民。

这是何等的……丧心病狂！

“那我且接着问你，樊阳前任县尉，到底是怎么死的？”苏慕容闭了闭眼，“乱匪能入得了樊阳县城一次，难不能还能再入第二次不成？”

宋岱一怔，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道：“若我说，赵信与那些乱兵匪盗是一伙儿的呢？”

“他放乱匪入城，杀害前任县令钟由，而后背靠钦州太守朱东光，霸占县衙，妄图在这樊阳县内做一个土皇帝……”宋岱轻声问，“而后在我叔父继任之后故技重施，却被我当场诛杀。”

“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么？”

宋岱冷笑：“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若是娘娘觉得宋某做的不对，大可他日回朝向圣上禀报。某，宋岱，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便在这樊阳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