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
置的位置。
周望看见问:“你不写?”
“不写。”岑诗月回。
“不写你许什么愿?”
“你不是也没买,那你上来干嘛?”
周望被她戳到肺管子,狞着脸。
“鬼神乱力,我信,也不信。”山风拂过岑诗月的发梢贴到她脸上。
岑诗月挽好,眼底平静,跟周望说:“我不会把希望寄托在这些东西之上,我想要的,我会自己去争取。”
她扬了扬手里的灯:“但美好的祝愿,多一个也不错。”
“岑诗月。”周望叫她。
夜色朦胧,人声嘈杂,他们站在暗处,岑诗月只能看见他模糊的轮廓,只知道那双眼睛亮的惊人,却看不透眼底的情绪
“嗯?”
“你想要什么?”
岑诗月没吱声,周望也没追问,像静待着她的答案。
或者,岑诗月感觉到,她不说也行。
兴许是晚上山风宜人,身边满是热闹,她突然也想从自己的壳里面出来一下。
“很俗气的一个愿望。”岑诗月释然一笑,吐出一个字:“家。”
那个她曾经拥有过,却不得不失去,也再没拥有过的家。
偶尔想过,虽然她妈抛弃了她,但至少还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所以她还是一个有妈妈的孩子。
那她是不是,还算是有家的?
周望眉头动了下,舔了下唇,不再去看岑诗月那双透彻的眼睛。
别扭道:“我就问一下,你说出来干吗?”
“你问了我不说?”岑诗月反问。
“那你不知道说出来就不灵了吗!”前面还对这种信仰瞧不上的人,此刻在这跟她气急败坏。
岑诗月充分认为,他还是不信的,只是被她抵的没话说,脸上挂不住,才跳了脚。
无妨,看他又帮了自己一次的面上,岑诗月不跟他计较,缓言道:“那你听见了,到时候实现不了就找你负责。”
她垂着眼,笑着看他。
周望心跳一顿,张嘴咬了舌头,结巴起来:“谁……谁谁,要,对对你,负……责。”
却听见她说:“几十年后,周总一套房子的首付钱还是借得起的吧。”
周望:?
玩我?
还是钓我?
他自我脑补的一点旖旎味道,还没来得及飘起来,就被岑诗月吹散。
周望气冲冲把岑诗月手里的灯抢走,走到河边。
想着是直接给她扔下去,结果还是递到了放灯的人手里,放到了河里。
岑诗月走过来,靠在栏杆上。
河面上,飘着大大小小难以计数的灯,顺着河流往远处飘走。
她脑子里面突然想起唐珙的那句诗——满船星梦压星河。
我们浸在这如梦似幻,猜不透真假的世界。
匍匐着沉沦,偶尔清醒呐喊,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却仍执着捧一把璀璨,把这或许也烂的人生,缀得灿烂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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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是凌兆江他们的嬉闹声。
“老棠你拿的这个莲花怎么看起来有点奇怪?”
“文盲,这叫海棠。”
“让我看看你写了什么……”凌兆江手疾眼快夺过,结果发现上面只画了一个符号,哈哈大笑出声:“这什么玩意,你帕金森连圆都画不圆。”
楚禾侧过去瞄了一眼:“傻缺,这明明是月亮。”
“月亮?”凌兆江笑的更猖狂:“他想要月亮?”
又补了一句:“你是想当嫦娥啊,还是后裔啊?”
棠颂凛伸手夺回来,锁住他命门,森森道:“我要当你爹。”
几人闹作一团,前方岑诗月跟周望趴在围栏上,未着一语,感受着这片刻惬意的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