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三章
商愿笑着挠了一把常钦的腰：“一点工作上的事……”
常钦反手捏住她的手，不让她动。半真半假地说：“我可不想和你谈工作。”
“常钦！”
“好吧，你说。”
“我修改了之前的合作计划，给次机会和我们再谈一次吧？”
“哪有这么容易谈合作的？”
商愿从他怀里钻出来，双手垂在身侧，一本正经：“我知道让你出尔反尔有点为难，但是新的条件绝对是共赢的。而且我安排了人过来出差，明天上午拉一个正式的会吧？”
“你安排了谁过来？”
“张耀辉。”
“那就更不用谈了。”
商愿见常钦不像开玩笑，不禁着急起来：“为什么呀？他是CEO，来谈这个不够格吗？”
“跟他的身份无关。”
“那跟什么有关？”
常钦不自在地按了按脖子，扭过头，吐出五个字：“太帅，太年轻！”
商愿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个世界上没人比你更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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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芯通的一号会议室。
常钦坐在最中间，右手边是商愿，商愿旁边是张耀辉和商誉的另外两名高管。左手边是芯通的高管，张恒率和李珺都在。最末尾是李乐琴做会议记录。
张耀辉是主讲人，介绍了商誉的业务情况和生产线。
常钦听得很认真，一轮听下来，数到张耀辉看了商愿28次，每一次都面带微笑。
会议结束时，他又注意到张耀辉收着电脑，很自然地侧头和商愿说话。凑得很近，几乎就在耳朵边。
他啪一声扣上电脑。
商愿眼皮一跳，不禁循着声音看向常钦。再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身侧的张耀辉。
张耀辉这时也停下了说话，怔怔地看向常钦。
他坐在椅子上没动，歪了头微微一笑：“有个小问题请教张总。”
张耀辉笑得真诚又热情：“常总尽管问。”
常钦浅浅一笑，一口气从全球封测行业近十年的增长数据，后摩尔时代的技术革新，问到商誉如何应对封装技术快速迭代以及工艺变化对良率控制和检测技术带来的挑战。
张耀辉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冷汗从后背开始往外沁。常钦脸上带笑，可是这笑背后却是不加隐藏的压迫。
这单生意不会就这么黄了吧？
“不好意思，我问得太突兀了。”常钦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商愿和张耀辉中间，伸手怕了拍张耀辉的肩头：“希望下回张总有答案。”
下回，就是生意还没黄，还有的谈。
张耀辉心中长长舒口气，不自觉在气势上矮了三分：“我......我会对我们的生产流程和供应链做一个更详细的分析。”
常钦点点头，然后转头看商愿。不料她调过脸，不理他。
他垂下头，无奈一笑，趁着人群往外走的时机，拿出手机给她发消息。
常钦：不高兴？
商愿：我以为你是个公私分明的人
“商总，电梯到了。”张耀辉的助理一手拦着电梯门，一手按着往下的按键，请商愿往里走。
商愿收回手机，隔着众人瞪常钦一眼，慢悠悠收回目光，换上商业吹捧的客气微笑道别：“下次见。”
人群里渐次响起“再见”，“不用送”。
再拿起手机时，商愿看见常钦又发来了消息。
常钦：正是公私分明，我才问的，不然……
商愿：接着编
常钦：认真的，不然他太放松，以为有你和我的关系，这合作就板上钉钉
商愿望着屏幕，顿了顿，飞快打字：所以没吃醋？
想了想，又愤愤不平地加个感叹号在后面。
常钦：你希望我吃还是不吃
隔着屏幕，商愿似乎都能看到常钦促狭的嘴脸。
她收起手机，不打算再和他拉扯。侧头轻声和张耀辉说：“常总那个问题太泛，下次开会我们这边要准备更细致的数据，但是核心数据不能泄露。”
“我明白，材料准备好我们先讨论。”
一行人下到车库，张耀辉带其他人上他的车。商愿独自上自己的车。刚坐定，就看见张耀辉的车已经冲出去。车里的人隔着车窗跟她招手。
她也招招手，放下时正要告诉李叔叔回随州，她扣着安全带，余光瞥见车门上突然多了只手掌。
她吓一跳：“谁？”安全带没扣上，啪一声缩回去。
“我。”杨铭的脸从自动门后探出来，带着讨好的笑。
商愿扫一眼他眼角还没完全褪去的青黄色，扭过脸，直接对李彦军说：“开车。”
“别啊，”杨铭扒着车门不放，身体一探，在商愿脚边坐下。他抬起头，涎着脸说：“我们还是兄妹不是？”
“不是！”
杨铭吃瘪，把到嘴边的脏话咽回去：“行，你牛逼。那不是也得有个撇清关系的费用不是？”
商愿觉得匪夷所思，情不自禁嗤一声冷笑。听过分手费，头一回听说断亲费。她挪挪脚，避免沾到他的衣服，顺便给他指了条明路：“你去抢银行，希望还大点。”
杨铭哭丧着脸，眉毛耷拉下来：“不是万不得已，我也没脸跟你开这个口啊……我毕竟是个男人，你以为我好意思朝女人要钱？”
“呵！”商愿挑眉：“你浑身上下有一毛钱是你自己挣的？拿你妈的钱不算拿女人的钱是吧？！”
杨铭脸上一点羞愧也无：“你这么一搞，我妈也没钱了。这回没钱，我真TM会死的！”
“死的时候离我远点。”
见商愿不为所动，杨铭索性不再卖惨，一擦鼻子收起哭腔，换了副谈生意的口气：“你不是要我妈搬出去吗？她哪肯啊！她的原话，要她搬除非你从她尸体上踩过去。这样，你给我钱，我劝她，保证让她搬家。”
“正好。”
杨铭一喜，以为商愿答应了，正要报出一个数字，不料又听商愿说：“我还没踩过尸体。”话音刚落，商愿脚上用力，一脚把杨铭踢了出去，回头立刻朝李彦军喝：“还不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