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的结果
不高兴呢。要是碰上她心情不好或者她怎么看对方都感觉不顺眼的话她还不乐意听呢。她认为自己可不是那种耳根子软得要命的庸俗女人,随便哪个不上档次的人物对她说上三言两语的就能把她给欺骗了,给哄上晃晃悠悠的小贼船了。
“我觉得你只要扑下身子认真学习学习,多留意看看别人写的现成的好材料,特别是往年那些已经成型的材料,你没事的时候多参考参考,领悟领悟,很快就会上手的,毕竟你的底子搁那放着了。”她那两片红褐色的嘴皮子上下不停地翻飞着,说出来的话就和真的一样一样的,反正任何具体的活都不要她干,她当然是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桂卿听后又一次非常不好意思地笑了,他实心实意地觉得在写材料这方面其实自己还嫩着呢,水平还凹着呢,离写得得心应手和炉火纯青的高超境界还有至少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呢,还远远没有达到可以坦然地接受对方如此夸奖的程度,因此他真的不适合光在那里默默地听着对方瞎白话而不在表情或者语言方面有所作为,他哪怕是稍微脸红一下也是好看的,也是可以对得起人家的口头赞赏和善意建议的。
“按理说你现在写材料的水平就不低了,要是和大多数不如你人相比的话——哎,对了,我想起来了,姜局长那回还在我跟前夸你呢,他说你平时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整天都是一副默默无闻的样子,结果一到关键时候不声不响地就把活干完了,可不是一般的人。”高兴之余她竟然想起来直接引用别人的话来夸人了,真是不简单啊,而且她这次夸得还很符合实际,旁人听着很像是那么回事。
嗯,不错,大象嘴里这回终于能吐出点象牙来了。
桂卿听后不禁会心地笑了,他之所以愿意笑倒不是因为一把手姜月照在背后当着渠玉晶的面夸他了,而是笑渠玉晶这回竟然没有按照她以往的惯常做派趁机挖苦挖苦他,真是烧了高香了。所以,他非常庆幸自己抢着把话说到她前边去了,否则的话他还真不知道对方会怎么开腔对付自己呢。他太明白了,她这个女人往往就是这样,别人说西她偏爱说东,别人说东她偏爱说西,什么话别愣她就偏要说什么话不可,什么话噎人她就非要说什么话不行。他更是特别清楚地知道,为了让她能够破天荒地帮自己说点好话,讲点软乎话,他只能先把自己贬得很低很低很低才行,那样的话才有可能换来她的几句稍微好一点的话,否则的话她简直能把他讽刺得从高高的楼顶一下子滑到深不见底的地下室去。
一个人的日常话语或行动如果能够被别人轻而易举地预测到或者估计准,而别人又十分聪明到根据他的这个显著特点来违心地奉承他,捧他,甚至是大张旗鼓地来抬举他,或者是别有用心地来刺激他,引诱他,甚至是采用比较巧妙的方式胁迫他,以期得到那些人家特别想要得到的言语或结果的话,那绝对是一种莫大的悲哀,一种可怜的笑话,更是一种极端的讽刺。如果在这个本就十分不幸和可悲的过程中,这位总是死不开窍的当事人无论在面对什么样的特殊情况时,还都是一副麻木不觉的昏昏然和飘飘然的样子话,那更是愚蠢得不可救药了。
当然了,如果这个当事人碰巧拥有更高的智慧和用心,能够非常熟练而隐蔽地装作傻傻地被别人利用的样子,以图在恰当的时机反过来再利用对方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不过总起来讲,这种情况还是非常少见的,毕竟像那种智商高超、谋略过人的人在现实中还是非常稀罕的,并不像萝卜、白菜、洋葱和土豆那样堆积得满菜市场都是。
显然,渠玉晶可不是那种能够巧妙地将计就计的高人,从离开娘胎开始一直到“稀里哗啦”地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未曾拥有那种过人的心机和本事呢,哪怕是短短的十几秒钟都未曾拥有过。于是乎,桂卿非常坚定地相信现在的她肯定会以为他脸上的灿烂笑容是因为得到了一把手的背后夸奖才欣然产生的,而不可能是因为别动什么愿意。既然情况是如此这般的微妙和可笑,那么他就只能严格地按照她的小小心思努力地成全她了,于是他笑得更甜更投入了,正如她所想象的那样。
人一得意就要忘形,此言果然不虚,一下子就落到实地了。
“哎,我忽然想起一个事来了,既然时为俊原来是咱单位信息调研室的副主任,那么他以前也应该负责写材料这个活啊,要是这样的话那么他那里肯定也有不少以往的讲话资料可以学习和借鉴一下。”桂卿很快就向无脑的渠玉晶提出了一个非常没有技术含量的超级愚蠢的问题,就和平时偶尔犯晕病时候的错误表现一模一样,后来这件事差不多让他整整后悔了半辈子,以至于久久都不能释怀。
渠玉晶听后非常正式地抬头蔑瞪了他一小眼,而总是一厢情愿地喜欢表现得深藏不露的刘宝库则连眼皮都没翻一下,还是在那里干他原来几干着的事情,就好像桂卿这个大活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确实,我当时真该上他屋里舍个脸问他要点资料的,反正他都已经正式调走了,估计以后也用不着那些旧材料了,所以说那些材料放着也是放着,不用的话就白白地浪费了。”桂卿眼见另外两位职场高手全都是一言不发的可恶样子,不禁有点发急和犯窘了。
渠玉晶一听这话立马就非常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特别不屑一顾地就把那张小脸转向了一边,也不知道她到底打算去观察什么微观世界的奥秘了。她这个实际上非常恶心人的小动作和她脸上所体现出来的这个老咸菜一样的齁人意味,估计连傻子都能搞明白的。桂卿当然是不傻的,他一下子就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了。
热脸暖人,冷脸教育人,这个道理真是太对了。
“我说,小张,你这样想未免也有点太自作多情了吧?”等她舒舒服服地通过自己身上自然而然地表现出来的那种在十几分钟之后依然显得十分夸张的肢体语言,充分地表达完了足够多的无何奈何之意以及恨铁不成钢的态度之后,才努力强迫自己用她本来就极其不习惯的显得特别语重心长的声调告诉桂卿。
桂卿直接就愣住了,他没想到对方说话会这么绝情。
“噢,你以为人人都像苏庆丰那样,整天傻乎乎的,干什么事都没心眼子吗?”渠玉晶抓住机会又极其精准地朝桂卿的心窝补了一枪,以确保她在这个屋里的绝对优势地位一百年都不被谁动摇一下。
桂卿一下子就知道了,预料当中的好戏终于要来了。
“当然了,我说的这个傻乎乎和没心眼子绝对不是什么贬义词,不是你以为的那样,平时就知道呆着个老憨脸蹲一边凉快,我是说他的很多行为在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