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前三天，姜柠并没有什么动作。

只冒着风寒。去看了一次库房现场，发现了那几个，略有时间的手印，她对了一下大小，大致推断出是个女人的，男人的手掌没有这么小。

再就是核实过，丢失的物品大多都是翡翠玉簪珊瑚手串丝绸貂皮之类的，姜柠便大胆做出推断，认为这些东西不是一时丢失的，而是经年累月，一件一件被人拿走的，而且，因为是个女人，拿不走太过重大的佛像之类的东西，只挑了些轻便小巧的。

既然如此，那这个人一定是多次进入过库房，再加上库房没有被盗窃，撬锁的痕迹，就说明这人是开着门，大大方方走进来的。

姜柠后来问管家的时候。管家说，往常每月打扫一次，基本都是一个小厮来完成，因为库房是一个房间改造的，大厅和侧面的卧房打通，整个房间并不算很大，只占据了一个庭院的二分之一，基本上一个上午就可以打理干净了。

所以管家精挑细选，挑了个手脚麻利的，干活干净利落的。但自从这个小厮说家里有人生病，请了探亲假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之后，管家也曾让其他人来试过。但不是毛手毛脚的，就是偷奸耍滑。于是管家索性没有继续让人打扫，先放着，若是那小厮回来了便给他继续，若一直不回来，再慢慢物色新的合适人选。

这倒和这一次管家的话，对上了，前后并无出入。但有一个漏洞便是，如果真的是有人多次出入，偷盗财务，那管家说他每次在现场，就产生了矛盾，如此说来，要么是管家在说谎，要么就是那人太过神通广大，能在管家眼皮子底下偷东西。假设姜柠的推论结果是正确的，那么，这个过程一定是有问题的。

第四天。姜柠风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于是她派双双查了查管家，管家膝下没有儿女，但是，听后院的丫鬟说。之前有个小厮起来如厕，因为太过急切，就跑到后院花丛中解决，无意中看到了一个嬷嬷打着暗灯，从管家房里出来，没过多久，那个小四便以家里亲人生病为由，请了长假。但是，不久前，这个小斯刚和这个名叫秋月的丫鬟私定终身。如今却已经半年多没有回来，仔细想来，这其中是有些不对劲的地方的。

再加上，管家身上的补丁，看着像是出自绣娘之手，姜柠特意去账房，查看了全府所有人的卖身契。唯独少了孙嬷嬷。除他之外，符合的人里还有，周嬷嬷和王婆子。

这个周嬷嬷家里有个好赌的账丈夫，经常在赌场夜不归宿。有的时候没钱了，就被赌场的人打出来，然后跑到府里来问林嬷嬷要钱，要到钱了就继续回去赌，要不到便在府里大闹一番。为此，林嬷嬷变卖了不少家产。

还有。赵姨娘身边的王婆子。这王婆子本是宫廷。绣娘之女，照例说，这个出身可以留在宫里，但偏偏嫁人后不久，丈夫病离世，后来改嫁，夫君不久也离去，宫里掌权的女官觉得她晦气，便寻了个由头，将她打发了出来，出来之后，她便给一些大户人家的小姐做私人绣娘。

至于卖身契在姨娘那里的孙嬷嬷，姜柠记得，孙嬷嬷来的那几次，身上穿的衣服，倒是有她自己绣的花纹，比起普通补丁可是精细的多，再加上府里人都晓得孙嬷嬷无儿无女，跟随赵姨娘多年，也不曾成亲。但却认了个义女，就是梳洗侍女小翠。

姜柠之前从宫里带出来一个侍卫，没有名字，只有编号，十七。据说是御林军的备选者，能力是十分出众。姜柠差他日夜盯着府中后门，若真是府内之人所为，这几天高压之下，必定会有所动作。

但是盯了几天，除了才买的刘大娘，并无其他人出入。姜柠都有些奇怪，开始怀疑是自己想错了。直到发现这几天自己的侍女，早出晚归，不知道干些什么。便有些奇怪，问了之后才知道。之前，双双被打扫侍女敲走一个镯子，结果人家来找她，跟他说这个镯子是假的。

当铺老板鉴定之后，说这个桌子最多也就值二两银子，双双傻眼了，问她哪个铺子的老板？怎么能胡说？这个是珊瑚手镯，价格不菲。

人家也不管他是真是假，反正这个算是换不了钱。便让双双重新给她一个值钱的。否则，以后双双再问什么她们，什么也不会说。

姜柠听完觉得奇怪，这几天命令禁止出户，她又是如何找到当铺的呢？于是便重新给了双双一个翡翠手镯，又给了几锭银子，去试探他们，如何在这风口浪尖出去。

又过了两天，已经是第八日了。双双回来，告诉姜柠。她按照姜柠的话问了。侍女。可是女什么也不说。并让双双不要多嘴，双双本来想以怕万一他们出了什么事，被牵连为由套出他们出府的途径，但是这个侍女也灵的很，什么也不说，并且告诉双双不用担心。他们不会被查到的。

姜柠觉得奇怪，问了十七，这几日府邸的进出情况。除了采买的刘大娘，没有任何人。于是双双让十七跟着刘大娘。

果不其然，十七发现刘大娘，一大早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带着东西进了当铺，然后又拿着几张银票出来，十七跟进去确认过，当的东西就是姜柠给双双的手镯，并且十七将其赎了回来，现在东西就在姜柠这里。

这个十七也算是有点心眼。问当铺老板这个刘大娘有没有在这里当过其他东西？可老板却表示，这是第一次见到刘大娘。

姜柠心中的疑惑更多，她隐约猜出来。刘大娘和这件事可能隐隐有关联。思来想去。便用了最笨的方法。让十七拿着刘大娘的画像，把整条街的当铺都问一问，既然刘大娘是每次天不亮便出去，当完东西之后还要去采买，那当东西的地方一定不会很远。

只是没想到一条街问下来，刘大娘当过的全都是一些不怎么稀罕的小首饰。姜柠开始是有些失望的。所以也没抱什么希望，让十七打听了附近，除了当铺，还有什么可以当东西的地方？才发现，原来刘大娘每次走那么远，去才买物品，是因为附近有条黑市，当铺是随机挑的，去黑市才是刘大娘的主要目的。

这姜柠次没有让侍卫带着画像，而是直接去黑市，买皇族物品。

新皇登基不久下了禁令。皇家物品不许流落民间倒卖，一旦发现，斩立决。主要是为了防止有人将皇家私印用在其他大逆不道的事情上。

当初新皇登基。根基不稳，第二年就发生了□□，最后查出来的罪魁祸首居然是，十几年前就已经灭国的一个边陲小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