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进行时（三十九）

过什么，全然忘了此刻的难耐是身前人带来的。

宁渊看着她的举动，眉眼间笑意更重，低低笑了声。

真傻，

……

翌日。

“不要！”商枝喃喃出声，薄薄的眼皮下眼球飞速转动着，带着哭腔，“好疼……我好疼。”

宁渊将人又揽紧了几分，替她擦拭着头上的冷汗，心疼地唤着她，试图将人喊醒。

身边睡着日思夜想的人，宁渊根本睡不着，不过浅睡了片刻恢复精神就醒了。他醒了也不出声，只是默默看着怀里睡的脸红扑扑的人，怎么也看不够。

没曾想还没好好看几眼，怀里人的状态便开始不对劲了，先是小幅度地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再后来额头便开始冒着冷汗，嘴里不断发出听不清的呓语，像是被梦魇住了。

宁渊试图摇醒人，可适得其反，商枝状态愈发不好，有泪水从眼角滑落，他着急得不行，却无可奈何。

就在宁渊准备起身去喊郎中时，怀里的人终于醒了。商枝骤然睁眼，恍然还在梦中，愣愣看着宁渊。

“殿下……好疼啊。”她语气平静，偏偏宁渊就听出了底下掩着的绝望。

他心疼的一抽，将人牢牢抱在怀里，压住心底的焦灼不安，低低询问道：“怎么了？哪里疼？可是做噩梦了？”

他问的又急话又密，商枝刚苏醒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是又呆呆重复了一句：“……疼。”

宁渊急得不行，却不敢再问，只是抱着她一个劲儿地安抚着，平日里说不出的各种软话一骨碌儿地往外蹦，什么心肝宝贝全都叫了出口。

商枝埋在他怀里鼻息间全是熟悉的气息，渐渐缓过神来，眼里也有了光彩不似方才的空洞。

她梦到从前了，梦到被做成药人的那段日子。

这件事过去了这么多年，商枝以为自己早已经不在意了，可这噩梦却将她狠狠打回原形，她根本忘不了。

她是十岁那年被人带走的，被丢进了个巨大的铁笼里，里面有十几个同她一般的孩童，每个人脸上都是对未知的恐惧。

很快，有一个蒙着面纱看不清面孔的人走了进来，商枝只能从身形看出这是一名女子。

蒙面女子身影沙哑，看着她们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她没听懂，可那句话后她便迎来了永生难忘的噩梦。

女子身后跟着几个脸上带疤的男子，听到吩咐后拿起手中的麻袋朝他们走过来。

密密麻麻的老鼠被放出来，红着眼睛吱吱叫着朝他们飞速爬过来。

几十个小孩顿时尖叫一片，在笼子里面乱做一团。那群老鼠根本不似寻常的老鼠，体型硕大，一口就能撕咬下孩童身上大片稚嫩的血肉，吃的津津有味。

蒙面女子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只说了一句话：“这是一群食人鼠，不想死就将它们杀了。”

不知道是谁先动了手，有双颤抖的手伸过去，掐住了一只老鼠，死死捏着直到那只黑黑的鼠不再挣扎，脱力地跌落在地。

这就像一个讯号般，笼子里所有人都变得疯狂起来，同食人鼠厮杀作一团，用手抓、用牙咬，无所不用其极。

孩童的哭叫声、老鼠尖锐的叫声混作一团，不知道过了多久，商枝自己都辨不清脸上的血是老鼠的还是人的时候，厮杀终于停止了。

他们赢了，食人鼠全部死掉了，尸体遍布整个牢笼，原先的十几个孩子被咬死了不少，只剩寥寥几个，脸上带着未凝固的鲜血，眼里还有未散的狠意。